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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语柠接过霍炜手中的荧光灯笼，脸上浅笑。
可不一会儿，她看向霍炜眼中仍是失落道：“真可惜，你不是南星。”
霍炜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，只觉得背后清风凉的清透人心。
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开口却有些干涩：“顾语柠啊，你已然不记得南星是什么模样了，为何却能确定我不是他？”
顾语柠走进夜色中，抬头看看天空，最后指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道：“我的南星就像那颗北斗星，只要我看向他的眼睛，我就一定能认出来！仙师，你眼中没有南星眼中星辉。”
霍炜不由苦笑，有一瞬间突然想落泪。
他亦能体会，当年顾语柠心中痛苦，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跟前，她却认不出来他。
可这一世，他是霍炜，不是路南星。
哪怕容貌一样，看她的眼神也不会再如当年一般坦荡热烈。
因为他是霍炜，他对顾语柠有爱，却也有愧。
如何再能如路南星一般，爱得那般干净纯粹？
霍炜忽然眼眶有些发红，他看向顾语柠，却觉得，他们中间像是隔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。
“顾语柠，你可知，世上已无路南星？”他口中喃喃。
顾语柠离他有些远，并未听清：“什么？”
霍炜敛去眼中复杂神情，却挤出一个笑来，摇头：“没什么，我说，我是霍炜。”
顾语柠有一瞬间愣神，却道：“我一直觉得霍炜这个名字好生熟悉，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为何会将这个名字记得如此深刻。而且，印象中，这个人很不好。”
不好，当然不好。
因为他曾经杀了你，又伤过你。
霍炜这般想着，却不敢开口告诉她。
他希望她有一日能记起他来，却又时时害怕着她会记起来。
到时候，以她往日的性子，他连陪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霍炜深深吸了一口气，走到她跟前，伸手摸了摸她头上已经银白的发丝。
明明是柔柔的，可他摸起来，像雪花一样，让他心头发凉。
顾语柠怔怔看着他，却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开。
“仙师，看星星吗？”她忽然开口。
霍炜浅笑着应下：“好啊。”
他拉过她的手，飞身坐到屋顶上。
俯瞰太华城万家灯火通明，仰头漫天繁星灼灼荧光。
到了第二日，天色大好，阳光万丈，万里无云。
顾语柠一大早睡醒就看见霍炜在她院子里画着一个阵法一样的东西。
霍炜听到她推门的声音，转头看向她：“今日，你且在院子里好好呆着，别出来，知道吗？”
顾语柠微微蹙眉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：“你们今日要对昨天那个叫林婉的姑娘动手吗？”
霍炜不置可否，手上布阵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：“她今日可能会寻机对你下手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，其余的，你不用管。”
说实在的，她便是想管都管不来，毕竟她如今妖力微弱，不添乱就已经是帮忙了。
顾语柠对自己如今的情形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。
她只得点点头，可还是凑上前，有些担忧：“可是人修妖道可跟普通的妖不一样，你们虽说道法高强，但是你那些符篆阵法对她是没有用的。”
霍炜布好阵法，这才收了手，回头冲她一笑：“只要你没有事就行，这个阵法人魔妖仙都不能进，你只要不出来就没事，知道吗？”
顾语柠还是点点头：“其实，我好像记得有一本古法上记载过，对于修妖道之人，有一种法术是专门克制他们的。”
可是顾语柠的眉头却是蹙得更紧了，她想了想，最后还是直道：“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看的术法了，时间太久了，我好像想不起来了。”
实际上，她若是记得，昨日就说出来了，可是她昨晚想了一宿也没想出来。
“但是我记得，在我从前修炼的地方，是有一本术法书记载着的。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我从前是在哪里修炼了。”顾语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霍炜倒是觉得这样的顾语柠有些可爱。
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，便听见身后脚步匆匆。
一小厮小跑着上前：“城主，林家小姐来了，现在在前厅同长吟道长叙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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